【天子】醒来觉得甚是爱你。(9)
我送你。一个公式化的拥抱时间内,孟子坤松开他。
有约了。赵天宇想了想说,王美人请宵夜叙旧。
一起去。
呃...
走。
孟子坤握住他的手腕。
赵天宇知道这架势孟子坤是一定要去的,这种时候他一般都不跟他犟了。
我和他没事。赵天宇鬼使神差的想解释一句。
知道。孟子坤没什么表情。
赵天宇出口就后悔。
说到底,他和谁有没有关系这事儿,和孟子坤到底有没有关系,还真的说不明白了。
王竟力一边翻菜谱勾赵天宇爱吃的菜,一边看着赵天宇和孟子坤一起走进来。
孟爷帅啊!王美人很花痴。
美人也很美。孟子坤上道的回礼。
赵天宇看着有点累,往两人中间一溜,直接叫酒。
孟子坤看起来比他还累点儿。
王竟力看着两张好看的脸和眼里掩不住的疲惫觉得作孽。
这些年他一直和赵天宇走得近,作为追剧群众,剧情走得越深越扑朔,实在不知道这两人谁更怂一点谁更残忍一点。
王竟力喜欢赵天宇,全世界都知道。
王竟力真挚的爱了赵老师这些年,连孟子坤都很服气。
王竟力坦坦荡荡对赵天宇好,赵天宇也坦坦荡荡的受着,围观群众也坦坦荡荡的淡定着,都坦荡出了默契。
只有孟子坤每次看到王竟力坦荡荡的表达就很难受——不是妒忌,也是妒忌,妒忌他能坦荡的对赵天宇好,说爱而不求。
说爱他可以,后两个字他恐怕自己做不到,爱不爱他都摆脱不了对赵天宇那份占有欲。
自己得不到的人,谁也别想得到。
恶魔上线的时候,孟子坤也跟赵天宇发狠,更跟自己发狠。
赵天宇开酒,王竟力递过去醒酒器。
这几年赵天宇透支的厉害,动不动就会病一下子,孟子坤已经不许他再碰烈酒,都换了红酒。
王竟力跟赵天宇碰了碰,一点红酒下去,苍白的脸色才回润了点。
王竟力看着心疼,絮絮叨叨的数落他到底是有多爱钱,赵天宇却明显心不在焉,远远看着去远处接电话的孟子坤。
二十岁的孟子坤已经不那么单薄了,又高了一点,依然条顺得要命,从背影看过去,几乎看不到当年的孩子气,剪裁上好的西服别他随意的穿搭着也有型有格,他比以前更好看了。
赵天宇疲惫的想,自己干嘛要跟这么好看的人过不去。
王竟力也不说话了,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孟子坤。
溜了孟爷这么些年,你累不累?王竟力把他下巴掰回来。
我不累。赵天宇悻悻然。
你也是个坏种。王美人鄙视他。
明眼人都知道,赵老师没少溜孟子坤。
当初就拿个南天门,拿个吕泽洲溜着孟爷玩儿,如今都各飞枝头了,还溜着孟爷。
王竟力不是没想过抢人,不是他人好,是他抢不着,赵老师那颗心谁也不给。
可也不给孟子坤,这算什么事儿?
当初那个说爱情是他全部,没有爱情他就是空壳的人,至今还形单影只,真成了个空壳,也吊得个孟子坤不上不下半死不活。
明面上两人比谁都过的好,暗地里双双落得个暗淡无光,气得王美人几度想把赵天宇绑了送孟子坤床上去。
也不是没跟孟子坤掰扯过,可现在孟子坤学了赵天宇一身好本事,太极打得很有境界,王竟力只有干瞪眼。
他喜欢钱,拿钱砸他。马伯骞也没少出馊主意。
你看我长得不像有钱本人吗?孟子坤朝马老师推推他全球限量版墨镜。砸钱好使他早砸了。
赵天宇趴在桌上开螃蟹,一边逗王竟力,你是不是真爱我啊,成天想把我往别人床上送。
要不你爬我床?我不介意上下问题。
王竟力撩撩头发,伸手要帮他拆蟹。
爬谁床上?孟子坤走过来,接过王竟力手里的螃蟹,拿着钳子拆给赵天宇。
我啊,王竟力又去拿一只虾,剥了壳往赵天宇碗里送。他爬谁床你管得着嘛。
孟子坤没说什么,就是蟹壳划拉了手,他很失神的看着食指上长长一条口子,血珠子一下就蹭了出来,然后看看着赵天宇愣。
接的是马伯骞的电话,结结巴巴说不明白又不挂。
有事儿没事儿没事跪安哈。孟子坤这几年越发的没耐性。
……我我我,跟南南表白了!马伯骞继续结巴。
……你你你,你怎么这样啊?!孟子坤也跟着立起头发来了。
……他他他,他把自己关房间半小时不出来了。孟子坤隔着电话都能看到马伯骞在抓头发。
……你你你,你挺住啊别怂!
作为当年明日两支大旗,签证也搞得也不怎么着调,马老师依然在常年嘴炮的阶段。
孟子坤和马伯骞常年难兄难弟惯了,也就剩下你损损我我损损你,常说明日F4,一怂怂一窝。看客都散场了,就剩他们自个儿整个一本糊涂账。
都这么没谱着就觉得都还好,现在马老师突然表白了,孟子坤横生出一种这孙子忒不仗义之感。
天宇。
什么?
孟子坤张了张嘴,没接着说,他突然紧张起来,也有点冲动起来。
赵天宇手忙脚乱,拉着他就往洗手间跑,问服务生要了消毒水和创可贴,细心替他包扎。
孟子坤低头看着赵天宇,看着看着眼睛就有点发涩,多久他们没有单独想处,看不到我的时候,不信你就不想我。
天宇,你疼不疼?
嗯?
我疼。
孟子坤从背后抱住他,我不能想你,一想你心就疼,可我老想你。
赵天宇腿有点软,他想走,但走不动。
赵天宇让孟子坤疼了。
于是赵天宇更疼了。
当初那笔账怎么算的来着?怎么几年下来都亏了。孟子坤没过得火树银花,自己也没落着个相依为命。
鼻端是孟子坤的味道,这味道似乎有了些变化,一些青涩的年轻男人的荷尔蒙。
孟子坤长大了。赵天宇失神的想着。
我不想再这样了。孟子坤的声音是沉稳的,不再是孩子气的撒娇胡闹,有隐忍的痛苦。
孟子坤真的长大了?赵天宇再次失神。
别怕。
孟子坤在他耳边说。
赵天宇咬了咬牙,把头转向那再不算单薄的胸膛,脸埋进去,鼻子一阵阵泛酸,眼角湿润。
我怕什么。
除了你被伤害。
有的路一开始就不能回头知道不?
你怎么这么讨厌。
跟我回家。孟子坤死死拽住赵天宇的手,眼里闪出明亮的星辰,像又回到那个十七岁的勇敢的小孩。天宇,别再丢下我了。
没有准备又遇到你
如果我又慌张逃避
能不能千万别放开我
无论未来何时会来
我们一起耐心等待
不小心就一起都走过
直到有一天孟子坤省悟“永恒”两个字,突然觉得自己曾经写过唱过的那些情歌有点可笑——写了那么多歌,其实都只是在写一个赵天宇。
又不敢是赵天宇。
写来写去也不过四个字,别丢下我。
先,先吃饭。赵天宇有点慌张。
不,不吃饭。孟子坤比他更慌张,他死死的拽着赵天宇的手,丢下王美人从后面开溜,没走几步干脆拦腰抱起来往车里跑,像是背后有鬼在追他。
绝不能再被追上了,那些稀里糊涂的旧日子。
你放我下来!人以为你绑票呢。
不放。绑票就绑票。
把人丢上车,孟子坤低头就堵住他的嘴。
我愿意懂得‘永恒’两字的意义,把悲壮的意义放入平凡的生活里,而做一个虔诚的人。因我是厌了易变的世事,也厌了易变的自己的心情。——《朱生豪情书》